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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雷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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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董阿雲看著洞內金潤晴和張峻瑋纏綿悱惻,氣的咬牙切齒,擔心被金潤晴發現自己在偷看,悄然離開了洞口的位置。

她來到昆侖山後山的半山腰處,坐下來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瞥了眼洞口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吐沫:“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不放手,還不如成全了我們二人。”

董阿雲喜歡了張峻瑋千年之久,但張峻瑋一直將她當金潤晴的婢女看待,對她沒有半分喜歡之意,董阿雲自認為金潤晴接管了聖使之位,又被老聖使安排與龍族太子成親,更加不能和張峻瑋長廂廝守了,所以令她生了這樣的心思。

雨後的昆侖山,到處霧氣蒙蒙,山谷裏響徹著弟子們練功的聲音。董阿雲轉動著手裏的狗尾巴草,突然計上心頭。

龍族王宮位於東海,覆蓋了三百多裏地,幾乎遮蔽了天日。從東海的東面建起,曲折地向西延伸,一直通到九州大陸。五步一座高樓,十步一座亭閣;長廊如帶,迂回曲折,屋檐高挑,像鳥喙一樣在半空飛啄。這些亭臺樓閣,各自憑借不同的地勢,參差環抱,回廊環繞象鉤心,飛檐高聳象鬥角。彎彎轉轉,曲折回環,像蜂房那樣密集,如水渦那樣套連,巍巍峨峨,不知道它們有幾千萬座。

走著走著,只見一殿堂大門上方掛著一塊藍色鑲金邊的豎匾,上面寫著“天王殿”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匾的四周繪有五條金龍,有的抖動龍須,有的戲弄寶珠,有的昂首凝視,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大殿兩側回廊四周是湖水,滿地浮萍,碧綠而清澈。

宮殿的內外陳設有石龍、吉祥缸、日晷、嘉量、鼎式香爐、銅龜銅鶴、軒轅鏡、太平有象等等。

大殿位於所有宮殿的最中央,平日裏供老龍王和太子見外戚所用。大殿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墻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艷的綻放,白色的紗簾隨風而漾,數十名龍族侍衛身著戰袍、手持長矛,站在這高達十米的建築裏,甚是威嚴。

近日太子展白秉承老龍王之意,在此督工龍女們跳舞,為了半月後能在王妃的生辰宴上驚艷四座。

只見太子斜靠在大殿中央的龍椅上,臺下的紅毯上,幾十名姬妾歌舞升騰,衣袖飄動;鐘聲響起,樂聲悠揚。臺上點燃的檀香,煙霧繚繞。

一名侍衛從外面進來,手裏拿著一封信件,急匆匆跑向太子的位置,待走近了,俯身輕聲說了幾句話後,將手上的信件交給太子,太子打開信件仔細看著,頃刻間,方才喜笑顏開的臉頓時沒了笑意。

三日後。

昆侖山大殿中,老聖使金大理和金潤晴身著聖使的衣服在接待龍族前來的使者阿巴桑。

阿巴桑趾高氣昂的將一封退聘書遞給金大理:“老聖使大人,太子得知昆侖山的新聖使和他人私通,所以要退了這門親事,我龍族太子雖然有了幾房姬妾,但太子妃一直空位,原先本是屬意您昆侖山的新聖使大人為我龍族的太子妃,不想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金大理看向一旁的金潤晴,金潤晴趕忙搖頭否認:“父王,我沒有,我還是完璧之身。”

龍族使者一副輕蔑的表情瞥了眼金潤晴,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金大理見狀,揮了揮手,過來一名婢女,金大理囑咐她:“去將山上的穩婆叫來,今天本聖使要當著龍族的使者給她驗身。”

婢女領命離去。

龍族使者一副欲離去的樣子,金大理見狀,招手讓他等等:“慢著,此事不止關乎於昆侖山和龍族的聯姻,更關乎於我女兒的名節,還請使者大人做個見證。”

不一會兒,婢女帶著穩婆前來,穩婆看著大約五六十歲的樣子,佝僂著腰,穿著棕褐色衣服,手裏端著一只青色的碗,進殿後,給二位聖使行跪拜之禮:“老奴參見二位聖使大人。”

“你且起來,今日龍族使者懷疑小女已經不是完璧之身,還望穩婆搭了脈,無論是否完璧,都告知於大家。”

穩婆將手裏的青色的碗放在桌子上,她右手幻化出靈力,頓時,一縷青色的光芒縈繞在大殿之上,光芒匯聚在碗的上方,落下,形成一碗青色的水,穩婆挽起衣袖沾了一點水,揮向金潤晴,頓時水的光芒散布金潤晴全身,呈現玲瓏剔透狀。

金大理見狀,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一旁的龍族使者見狀,一臉的不解:“老聖使,這是?”

“這是我昆侖山檢驗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的法子,但凡和男子有過行房之事,方才穩婆的青水置於她身上,便會呈現灰褐色,方才你也瞧見了,是透明色,由此可見,小女還是完璧。”

龍族使者一臉的不屑:“這法子是你們昆侖山的規矩,誰知道會不會做什麽手腳,以您老聖使的靈力和武功,即使不是完璧也可是完璧。”

金大理還想繼續解釋,金潤晴突然站出來:“父王,既然龍族太子聽信旁人讒言,不信我還是完璧之身,縱然勉強成了親,日後因為信任問題也會每天拌嘴,不如順了龍族之意,暫時將此婚事擱淺吧。”

龍族使者連連擺手:“金聖使此言差矣,並非我龍族太子聽信旁人讒言,而是無風不起浪。”

一手促成昆侖山和龍族婚事的金大理自然是不希望兩族聯姻就此作罷,所以將龍族的使者留在了昆侖山休息,決定三日後親自去龍族解釋此事。

當晚,金大理命人將張峻瑋叫到自己密室,而後命下人等候在殿外。

張峻瑋跪地行禮:“參見老聖使大人,不知大人今夜叫我前來,所為何事?”

金大理開誠布公的將今日龍族使者前來退婚一事告訴給他,而且還告訴他,是因為龍族懷疑金潤晴和他人有染。

張峻瑋跪在地上,頭不敢擡起。

金大理楞了片刻,嘆了口氣:“也不是我迂腐,非要拆散你們,其實你們自兩千年前開始戀愛我便是知道的,原想著小晴的媽媽再為我生個一兒半女,這聖使的位子便不傳給她了。誰想五百年前她母親意外過世,我膝下只有她這一個女兒,所以她肩上必須扛起昆侖山聖使的重任。她不止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更是昆侖山的聖使。”

張峻瑋跪在地上,不知如何幫老聖使化解如今的局面。

“我希望你能夠為昆侖山犧牲自己,你不死,小晴斷斷不會安心嫁給龍族太子的。”

良久,張峻瑋擡起頭:“如果我的死能夠換來昆侖山百年、千年的太平,我願意去死,只是,希望老聖使能夠保我張家的太平。”

“這個,你放心。”

老聖使要處死張峻瑋的消息,當天晚上便被金潤晴知道了金潤晴以死相逼,告訴老聖使,如果張峻瑋死了,她會立刻殉情。

老聖使老淚縱橫。“小晴,你如今是昆侖山的聖使,不能肆意妄為。”

“只要您肯饒了張峻瑋一命,我答應您,我會如期嫁給龍族的太子。”

“張峻瑋作為一個低等的侍衛,和你戀愛,已經是犯了天條,就算他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逃不了的。”

“女兒願意為他受過。”

金大理看著女兒,她自出生起自己便沒舍得打過她一下,如今她竟然為了張峻瑋要經受十道天雷。

天雷荊刑乃是昆侖山懲治犯了錯的弟子設置的,五道天雷劈在身上,沒個三五十年,休想休養好身體再練功,如今金潤晴要承受十道天雷。

為了不讓張峻瑋知道,金潤晴特地求了父親,只有他自己知曉。

天雷荊刑之時,整個昆侖山都混沌下來,一道道電閃雷鳴的天雷響徹山谷時,眾弟子紛紛在猜測是金潤晴登位聖使大人後,成為上神,所需要經歷的天劫。

龍族使者出於好奇,順著光亮的方向前去查看,看到了遭受荊刑的金潤晴,頓感詫異,留下一封信函後,匆匆離開了昆侖山。

待金潤晴受完刑,已經只剩下了半條命,昏厥了過去,金大理將她背回了她自己的寢宮,而後叮囑董阿雲一定要照顧好她。

金潤晴遭受十道天雷荊刑後,閉關在密室休養身體。

金大理本想隨龍族使者一並回龍族解釋清楚,不想卻發現使者已經留書離去。

在金潤晴閉關休養期間,董阿雲按照金潤晴受刑前囑托照顧張峻瑋,但她卻利用這個機會欲和張峻瑋培養感情,張峻瑋看出她喜歡自己,刻意避之。

使者回到龍族後,將金潤晴遭受十道天雷荊刑一事告訴給了太子展白,展白聞言,很是驚喜,不想金潤晴非但是完璧之身,還遭受了天雷荊刑。

使者不明所以,展白沒做解釋,揮手讓他下去休息。

待使者走後,他的隨從湊上前來:“太子,您聽說聖使大人遭受天雷荊刑,為何這般高興啊?”

“老聖使金大理已經垂垂老矣,如今金潤晴又遭受了天雷荊刑,如果我們能夠如期成親,成親後,我可以趁她體弱奪得昆侖聖物—赤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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